鳕鱼

【花之歌】 13「帰らぬ日々」无法回归的时光 （二）

……

 

“佐助，你怎么了吗？”

敏锐地发现她心爱的男子不是第一次走神，香磷担心地问道。

“没什么。”少年淡淡地回道。

一如既往地，虽然不会明面拒绝她，但也绝不会与她敞开心扉。

 

虽然她对他的外貌总是经常性地摆出花痴的姿态，但真正深深吸引她、让她无法逃脱的，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这股清淡疏离……以及，他眸里的那抹黑暗。

从看见他的第一眼，他就按照自己的目标不顾一切地劈开血路，大蛇丸并非察觉不到他的威胁性，但没想到只是一转眼，就已经被他吞噬干净。

 

香磷眼中掠过一抹犹豫之色，被佐助敏锐地捕捉到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“你是不是……在担心小樱？”

少年的身体瞬间僵住。

“所以，真的是因为她？”读懂了他的反应，香磷一阵酸涩。

“这是我的事。”佐助摆明了不想多谈。

“小樱她……之前有跟我谈过这个问题。”

这次已经不是单纯为了自己，她已经答应过那个樱发少女，会连着她那份一起努力。

“她跟我说，不希望你活在过去的牢笼里，所以她已经决定——”

“别再说了！”

佐助已经站了起来，态度变得冷硬。

 

“干脆，我们今天都不要逃避了！”

香磷也站起来，目光定定地正对着他，不允许他错开。

“小樱已经清楚表态了，我也是……那你呢，佐助？”

以前的时候，宇智波佐助一直以为，漩涡香磷相当好摆布，可是这一刻她的眼里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固执与坚定。

“——在你的心里面，对我、对她……到底什么感觉？”

 

感觉？

佐助在心里喃喃自问。

就连他自己，也看不明白他对小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
他们两人曾经的牵扯如此复杂，同班的羁绊、杀她的亏欠、还有各种恩情……如此多的感情混杂在一起，让他无法看清原本的模样。

四年前为了复仇鼬而决绝投身大蛇丸后，他觉得自己整个心都沉浸在黑暗之中，所有的感情已经枯竭。

像他这样的一个人，怎么有能力去爱一个人呢？

每次面对她那样无怨无悔的、充盈的爱，让他不适应，让他想要逃开，就像藏在阴影里太久的人突然见到了阳光，所以只能为了保护自己而远远将她推开。

或许这样说很残忍，但鹰小队对他来说，永远都比不上七班在他心中的位置。

正是因为这份羁绊太深，让他犹豫，让他踌躇，所以才让他焦虑地想要砍断。

但他从来不是讨厌小樱，只是……当对一个人十分亏欠，那种感觉让他沉重得快喘不过气来，所以索性将它忽略。如果有一天她不再追着他，或许对两个人都是一种解脱。

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，他却没有感到解脱。

牵着你的重石在瞬间消失，并不会让你感到轻松，只会让你感觉自己更加漂浮，不知道该回归何处。

像现在的他，就算一辈子在外流浪，永生不会回木叶，也不会有人惦记吧？

鸣人珍惜他这个挚友，也尊重他的决定，但鸣人真正想要的只是他能从黑暗中回头，并不是非需要他待在身边不可，对他来说工作和生活上更为需要的是鹿丸这样的帮手。

一直以来，不管他去哪里都愿意无悔追随的，只有小樱。

只有她而已。

 

佐助墨瞳一缩，忽然一股锥心剧痛传来。 

 

或许他是适合流浪的，不管是因为在木叶尴尬的立场，还是因为他喜静疏离的性子。

可是，当一个人不停地流浪，就会忍不住突然想，你该回归的地方到底是哪里？

仿佛是一种潜意识的投射，只要小樱还在那里，只要她依然唤他佐助君，那木叶就仍有一小片属于他的地方。

他一直在外面流浪，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会一直会在原地等她。

直到他发现追来的是香磷，他才悚然惊觉，倘若哪一天，小樱突然决定不再等他，他就会确确实实地失去她。

他已经失去了她！

忽然一股强烈的恐慌涌入心田，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。

 

佐助抬起头望向香磷，她正咬着唇，双眸通红地望着他，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溢出。

这一刻，他才发现，一直以来他对她有多么残忍。

一开始是因为要利用她，所以不会干脆的拒绝，而是持续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，将她吊在半空里，持续这种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状态，却又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让她彻底死心——这样无比差劲的处置。

 

“对不起，香磷。”

 

所以，他现在所能够做的，就是把心底浮现的答案，告诉他眼前的这名少女。

她拥有着与他挚友母亲一样的绚丽红发，也拥有着漩涡一族的特有的温暖与热情……同样地，还有她们所背负的伤痕和痛楚。

他曾经深深地伤害过她，但最终，他依然什么都无法弥补，什么也无法向她偿还。

 

——因为她不是樱。

 

“我无法想象，我的妻子是除了小樱以外的女人。”